【外评】苹果 Vision Pro 是个大败笔

苹果| 2024-04-30

你还记得像 Vision Pro 一样糟糕的苹果产品发布会吗？这家以 iPhone 和 Mac 著称的公司面临着一项艰巨的任务：说服人们把电脑贴在脸上，一贴就是几个小时，通过摄像头和屏幕来体验世界，与周围的人隔绝开来，并为此支付 3500 美元。蒂姆-库克（Tim Cook）在《名利场》（Vanity Fair）上晒出的将电脑贴在脸上的囧照，肯定无助于说服人们相信这是一个值得拥抱的未来。

在 2023 年 6 月揭幕之前，《纽约时报》报道了公司内部对发布该产品决定的分歧，甚至连彭博社的苹果炒作者马克-古尔曼（Mark Gurman）也不得不承认库克对该项目管理不善。有很多理由让人相信这将是一个哑弹，但仍有相当多的人不愿意放弃苹果的下一个大项目。毕竟，这可是苹果公司；世界上最有价值的公司之一，它用 Mac 塑造了个人电脑，又用 iPhone 引领了移动革命。投入 100 亿美元的重大产品发布怎么会出这么大的差错？它的高管们一定是看到了我们这些卑微的消费者所忽略的东西。

Vision Pro 在二月份发布后的几天里，随着早期用户的使用，掀起了一股热潮。人们在汽车、街道和飞机上使用它的视频层出不穷–主要是为了吸引眼球，但还是引起了热议。甚至一些评论家也提出了一些糟糕的理由来获得它。但这并不能改变这样一个事实：这是一款糟糕的产品，它想象了一个反社会的未来，其他公司曾多次试图将其强加给公众，但都以失败告终。许多科技评论家也罕见地同意了这一观点。

在称赞该产品所提供的理论可能性的同时，我们也无法忽视它在重量、眼睛疲劳和头痛等方面的诸多缺点，以及该产品并没有提供很多令人信服的使用案例这一事实。华尔街日报》的乔安娜-斯特恩（Joanna Stern）认为，Vision Pro 是 “我试过的最好的混合现实耳机”，但苹果等公司知道 “这些并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设备”。在《The Verge》杂志上，尼莱-帕特尔（Nilay Patel）的观点更加严厉，他写道，这款头显无法 “克服摄像头和显示屏的固有特性”，”可能无意中暴露了其中一些核心理念实际上是死胡同”。换句话说，Vision Pro 并不是迈向增强现实未来的第一步，而是接受这一愿景永远无法正确实现的时刻。

Vision Pro 的概念可能会让库比蒂诺苹果实验室里的一些开发人员兴奋不已，但大多数人永远不会按照这些工程师和经理们想象的方式使用电脑。在 14 天的退货窗口关闭之前，就有大量报道称，有人为了退钱而返回苹果专卖店或将耳机寄回邮局。他们相信了炒作，尝试了新事物，最终却发现不值得。这一点现在已经反映在销售数字上。

苹果最初设定的 Vision Pro 首年销售目标是 300 万台，但后来将这一数字下调至 90 万台。该产品发布时，估计最初的销量约为 20 万台，但不清楚其中有多少是退货的。即使是保留了设备的用户最近也在社交媒体上分享说，他们已经很少使用这些设备了。周二，苹果分析师郭明錤（Ming-Chi Kuo）报告称，苹果甚至在 Vision Pro 国际发布之前就已经削减了其产量，预计今年的销量将低至 40 万台，这并不让人感到意外。郭明錤还表示，如果苹果要生产廉价版的Vision Pro，也要等到2025年以后。

对于某些公司来说，销售 40 万台手机是一项重大成就。但对于苹果这样一家每年销售超过 2 亿部 iPhone、数千万台 Mac 和 iPad 的公司来说，这远远达不到他们所需要的成功，也无法证明投入的资源是值得的。而现在看来，它越来越有可能永远达不到这个目标。

技术评论的力量

从 Juicero 到元宇宙，从加密货币金融体系到本应普及的自动驾驶汽车，Vision Pro 只是众多科技失败案例中的一个。毫无疑问，科技行业已经颠覆了我们生活的许多部分，让我们大规模采用他们的数字技术–有时是出于自愿，有时则是被迫。但是，在讲述科技的必然性时，人们往往忽略了科技行业的失误。

当一家大型科技公司向世界推出一款新产品时，人们往往会立即认为这是我们必须接受的，甚至会试图证明它为什么应该存在（并取得成功），而不管它有多好。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在生成式人工智能（Generative AI）方面看到了很多这样的情况。我们被告知它就在这里，所以我们只需要适应它，而不是承认我们确实拥有选择如何使用它的集体力量–如果它应该被使用的话。

科技行业的一些失败是因为产品太烂。Juicero 是一个榨一袋果汁的昂贵塑料盒，而 Theranos 的手指刺血测试则是一个大骗局，其创始人最终被判入狱 11 年。但加密货币的失败是糟糕产品和公众反对的混合结果，而元宇宙更是对未来的一种否定，在未来我们都将戴上耳机，在虚拟环境中社交，而不是在肉体空间中与真人交流。就像2014年的谷歌眼镜一样，公众的反感和公开批评让科技对我们集体未来的愿景落空。

最近，一款名为 “人道爱针”（Humane Ai Pin）的产品就展示了这一点。这是一个笨重的铝制方块，你可以把它贴在衬衫前襟，用它在手掌上投射菜单，当然，它也由人工智能驱动。本月早些时候，当评测人员终于对这款产品进行了一些实际测试时，它遭到了评测人员的强烈抨击，但在此之前的几个月里，人们一直在报道这款产品，并对其给予了质疑，同时也呼应了它的营销路线，即它最终可能成为智能手机的替代品。奇怪的是，科技博客对这些批评的反弹主要集中在 YouTuber 的马克斯-布朗利（Marques Brownlee，简称 MKBHD）身上。

布朗利称《针》是 “我评测过的……最糟糕的产品”。他深入探讨了这款产品的糟糕之处，并解释说，观众不应该仅仅因为一款产品的未来愿景而购买它。他的观点完全正确。不过，前 AWS 工程师丹尼尔-瓦萨洛（Daniel Vassallo）对此并不满意，他在 Twitter 上写道，他认为这样做 “几乎是不道德的”，因为评论者有责任 “不造成伤害”–但事实绝对不是这样。评论员有责任对观众或读者诚实，尽管这往往会被与大型科技公司保持良好关系的愿望所克制。

有趣的是，布朗利在这件事上被单独挑出来，因为他是那种只有当其他人都这样做时才会抨击产品的评论家。他并不经常对科技产品大加指责，而是倾向于给公司一些好处，即使他们不值得这样做。

比如在 Vision Pro 上，他在权衡利弊的同时，还大肆宣扬这款产品确实是未来的趋势，会像之前的其他苹果产品一样腾飞。与此同时，这家伙还真的开了一辆塞伯坦卡车，并在他对这辆怪车的评论中花了一部分篇幅来解释特斯拉制造质量的问题，并批评那些指出塞伯坦卡车被困在海滩上、在非公路上挣扎、在比佛利山庄撞上酒店招牌等视频的人将驾驶错误与车辆缺陷混为一谈。在 “人道 Ai Pin “的评论中，他并没有警告人们不要相信未来的愿景，而是全神贯注于苹果或特斯拉准备向他兜售的未来。

没有技术是不可避免的

当布朗利对 Cybertruck 的担忧不屑一顾，或对 Vision Pro 的未来大加赞赏时，他并不是因为苹果或特斯拉收买了他（尽管我认为他肯定想保持与这些公司的联系）。他确实真诚地相信自己所说的，但他的观点是一个科技拥护者的观点。他愿意相信科技不可避免的说法，而且他的职业生涯就是向他的追随者传递这种说法–这对他经常在频道上介绍的科技公司来说很有价值。

这种 “不可避免 “的说法让我们相信，我们没有能力挑战硅谷，只需接受它抛给我们的一切。这种说法可能来自科技公司的公关部门，但也得到了关系良好的记者、有影响力的科技刊物，甚至是有权势的政治人物的响应，他们有效地告诉公众，反抗是徒劳的，我们必须向硅谷霸主低头。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Vision Pro 和 Ai Pin 只是众多技术失败案例中的最新一个，而且不会是最后一个。我们需要认识到，我们拥有挑战整个行业的集体力量，任何科技公司或媒体记者都无法说服我们。我们希望创造更美好未来的唯一途径就是抓住这种力量，并用它来约束这个已经造成巨大伤害的行业，而且随着它侵蚀其产品利益，为贪婪的股东榨取更多利润，它还会造成更多伤害。

本文文字及图片出自 The Vision Pro is a big fl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