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PL侵权诉讼被驳回，Linux之父Torvalds又要发飙了！

Linus Torvalds| 2018-03-26

近日，一名前Linux开发者Patrick McHardy起诉德国 Netfilter 违反GPLv2协议事件引发了诸多争议，随后Linux社区采对GPLv2 的许可证遵从问题采取了行动，并给出了相关解决方案。即GPLv3 许可证，它引入了一个终止条件，让代码的分发者能够解决许可证遵从中的错误，以防止利用这类问题产生的经济纠纷。

随后，开源社区Red Hat 宣布，CA Technologies、Cisco、HPE、Microsoft、SAP、SUSE 、Facebook、Google 和 IBM 同意将 GPLv3 终止条件应用于 GPLv2 授权的代码。

不过，这一做法是否会惹恼一直对GPLv3没兴趣的Linux之父 Linus Torvalds呢？很难说。

以下为案件详情：

几乎所有对 Linux 版权策略有丁点了解的人都知道 GPLv2 许可证。但实际上，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一点：任何在 Linux 内核中拥有代码版权的人都可以对违反 GPLv2 的公司进行起诉。（https://www.gnu.org/licenses/old-licenses/gpl-2.0.en.html）

不过，一般情况下，当人们发现违规行为时通常会告知自由软件基金会、软件自由保护协会（SFC）或者软件自由法律中心（SFLC）等组织，然后由这些组织负责处理违规事件。起初这些组织都会尝试说服违规公司遵守他们的 GPLv2 协议。如果说服无效，逼不得已时才会将公司逼上法庭，迫使他们遵守 GPLv2。

万万没想到的是，Patrick McHardy剑走偏锋，在与软件自由保护协会（SFC）进行了一番交流之后，就放弃了这种常规的处理流程，选择自行起诉，并最终通过德国法院起诉了违反 GPLv2 协议以谋取私利的公司。

而Geniatech 公司声称，由 McHardy 起诉的违反 GPLv2 的案件多达 38 起。在其中一个案件中，他要求 180 万欧元的罚款，并且已经从这类起诉案件获得了超过 200 万欧元的不义之财。

双方各执一词。

McHardy 宣称自己在 Geniatech 中国深圳公司研发的卫星电视接收器内发现了 Linux 代码，然后他要求该公司对其使用的 Linux 代码支付一定的费用。当该公司拒绝之后，他拿着临时禁令进行施压。

Linux 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个别的流氓开发人员可能会对公司进行勒索。因此，GPLv2 的捍卫者希望那些使用 Linux 的公司遵守 GPLv2，而不是为程序员付费。事实上，面向开源社区的 GPL 执行原则之一就是：面向社区的协议决不能优先考虑财务收益。

McHardy 之所以能够对违反协议的公司采取措施，是因为他为 Linux 内核贡献了一些代码，并且是 Linux Netfilter 核心开发团队的主席。但摆事实来讲，Netfilter 是一款处理网络地址转换（NAT）以及 IPTables 和防火墙的 Linux 网络程序。作为一名 Linux 开发人员，McHardy 仅仅拥有其贡献的代码版权，而不是整个 Linux 内核的版权。

换句话讲，假设我为汽车装了个大灯，那么我肯定不能说自己是汽车的制造商。

律师意见

专注于开源软件许可事宜的律师事务所 O’Melveny&Myers 的合伙人 Heather Meeker 认为：「像 Linux 内核这样的大型项目的版权归属非常复杂。」他补充道：「它就像拼凑而成的被子，当开发者贡献内核时，他们不签署任何贡献协议或版权分配，GPL 涵盖他们的贡献，软件副本的获得者获得许可 GPL，直接来自所有作者，贡献者的个人权利与整个项目的权利并行存在。」

正是利用了以上法律逻辑漏洞，McHardy 才获得了一些利益，这在 Linux 社区早已是司空见惯。

2016 年 7 月，Netfilter 开发人员不得不暂停其核心团队的开发工作。因为许多指控称他们一直在勒索其他公司。McHardy 拒绝与他们讨论这些问题，并拒绝签署协议。

2017 年 10 月，Linux 内核稳定分支的维护人员 Greg Kroah-Hartman 表明了 Linux 内核开发人员的立场。他写道：「McHardy 试图通过威胁或诉讼来暗中执行他的版权权益，从而获得大笔资金索赔。他的一些合规索赔是可以轻易解决的问题，但他提出了基于 GPL-2.0 的含糊不清之处，我们社区中也没有人曾考虑过遵从。」

他继续说道，「我们甚至从来没有考虑过为了获得金钱收益而采取强制版权维权措施。由于 McHardy 行为的保密性，我们不可能知道确切的数字，但我们估计他得到的经济利益超过百万欧元。我们也并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已经持续了四年之久，这严重打击了我们建立良好 Linux 生态系统的信心。」

Kroah-Hartman 和 Linux 技术咨询委员会创建了「内核执行声明」。这份由最重要的 Linux 开发者签署的文件强调：

当涉及许可证问题时，社区不会因此获得经济利益。采用许可证的目的是，我们希望那些修改我们代码的开发人员也能够将其成果发布给公众，并且让那些创建该代码的开发人员成为我们社区的一部分，以便我们可以继续创建出更好的软件。

总之，这可以防止那些「小人」为了一己私利对公司进行勒索。

诉讼被驳回

此前，多数公司遭到 McHardy 勒索时都乖乖就范并赔款了事，而 Geinatech 公司则选择了对抗。Geinatech 首席执行官承认该公司违反了 GPL，但该公司随后遵守了 GPLv2。毕竟，直到 McHardy 的出现，才指出需要遵循的是 GPL 协议。

Welte 作为一名 Linux 内核开发人员，他是 GPL 的积极捍卫者。在科隆高等地区法院（OLG Koeln）的听证会上，Welte 报道称，法官陈述了迄今为止他所见过的针对 GPL 违规案件的最精确的分析。

法官决定驳回 McHardy 的起诉，理由如下：

Linux 内核开发模式不支持 Patrick McHardy 作为 Linux 联合作者的主张。迄今为止，他只是一位编辑作者，而不是合作者。尽管如此，即使编辑作者也有权要求公司停止使用代码，但仅限于他编写的部分代码，而不是整个 Linux 内核。
原告没有充分说明他的具体贡献及其版权。
原告并没有证实他在 Netfilter 和 iptables 之外做出了哪些版权贡献。他仅仅作为一般网络子系统维护者，并不能说明他贡献了具有版权的代码。
原告是 Netfilter 核心团队的成员，甚至核心团队的负责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 Linux 内核的合作者。因为 Netfilter 自 1999 年就存在了，Patrick 首次对 Netfilter 作出贡献是在三年后，并且他在 2004 年才加入核心团队。

简而言之，法院认为 McHardy 的「在所有的 Linux 上的说法过于牵强。」另外，法院对 McHardy 的辩解不以为然。对他而言，需要提供定期程序更新记录以及专家证人等实际证据，而不是初步程序的限制。

McHardy 的律师请求短暂的休息，以便他可以打电话给他的客户，以决定是否要继续要求维持初步禁令。McHardy 当即撤回了维持禁令的请求。因此，禁令被撤回，而 McHardy 则需要承担该案件双方的所有法律费用。

换句话说，当 McHardy 第一次在法庭遭到反驳时就选择了投降。

后续

Linux 社区也松了一口气。如果 McHardy 继续起诉，那么公司会更加不情愿在自己的产品中使用 Linux 代码，因为他们担心某些 Linux 开发人员可能会起诉社区，并要求为其受版权保护的贡献付款。

Linux 基金会的法律顾问 Karen Copenhaver 说：「这对 Linux 和 Linux 社区来说是个好消息。」加利福尼亚开源代码领导力峰会上的 Linux 开发人员也表示同意。有人说，「McHardy 的版权威胁行为很可恶，幸亏此事就此了结。」

如果你听到 McHardy 针对贵公司使用 Linux 源代码的类似声明，Netfilter 的开发人员建议严肃对待他的声明并遵守 GP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