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老板，林纳斯·托瓦兹有多糟糕？

Linus Torvalds 林纳斯·托瓦兹| 2017-12-27

图0：作为老板，林纳斯·托瓦兹有多糟糕？

作为老板，林纳斯·托瓦兹有多糟糕？

这要分情况来说。在软件开发的世界里，他的做法无可厚非。问题是，这种情况是否允许继续下去。

我认识Linux的发明者林纳斯·托瓦兹，已经有20多年了。我们不算是密友，但喜欢彼此。最近，托瓦兹因为管理风格受到了很多的炮轰。他不愿意容忍愚蠢的人。在开发Linux内核这件事情上，他只有一种评判的方法：你的代码有多好？其他的都不重要。正如托瓦兹今年早些时候在linux.conf.au大会上说的，“我不是那种好相处的人，我也不在乎。我只关心技术和内核——这对我来说才是重要的。”

我现在倒是可以对付那种人了。如果你不能，就避免接触Linux内核开发社区吧，那里有许多这种精英式的思维方式。这并不是说，我认为Linux的一切都很完美，不用改变什么。精英式管理的社区，我可以接受；蔑视、不尊重女性，以男性为主导的堡垒，就是问题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最近看到了关于托瓦兹管理风格的批评——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完全不关心人文关怀的管理方式——就像是软件开发领域的标准化操作程序。同时，我又看到了另外一个例子，说明事情真正地需要改变。

第一个情况出现在Linux 4.3版本发布的时候，托瓦兹用邮件列表对一个开发人员进行了猛烈攻击，他认为这个开发人员插入的代码——好吧，我们说“差劲的”。“生成了‘很差劲的’代码。它看起来很糟糕，没有任何理由。”他就用这样的方式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除了“废话”以及和它同义的词，他还经常用到“白痴”这个词。

不过，事情是这样的。托瓦兹是对的。我读了那段代码，确实写得很糟糕，而且似乎确实是为了使用新的overflow_usub()函数而使用的。

有些人认为，托瓦兹的这种谩骂说明他是一个坏脾气的恶霸。我却看到一个完美主义者，在他的领域里，无法容忍废话。许多人告诉我说，专业的程序员不应该这么做。我想问，你有和顶尖的开发者合作过吗?这就是他们的做事方式，在苹果、微软、甲骨文以及其他任何我认识的地方。

我听说史蒂夫·乔布斯把一个开发人员都快撕成了碎片。一位Oracle的高级开发人员炮轰一屋子新程序员的时候，就像食人鱼穿过一群金鱼，我都害怕到蜷缩。

在《偶然帝国》这本书里，Robert X.Cringely 关于个人电脑崛起的经典著作，他描写了比尔•盖茨掌权时期的微软管理风格就像是一个系统，“每一层，从盖茨逐层向下，可以对下一级的人叫嚷、逼迫和羞辱。”啊，是的，这就是我认识并痛恨的微软。

图1：作为老板，林纳斯·托瓦兹有多糟糕？

大型私有软件公司里的高层和托瓦兹之间的区别在于，托瓦兹会当着全世界的面，说出一切。其他的人则是在会议室里私下做这件事。我听到有人说，如果托瓦兹在他们的公司，早被炒掉了。不，他会在现在的位置上，在编程世界之上。哦，还有另一个区别。如果你让，比如说，拉里·埃里森发怒了，你可以和你的工作吻别了。如果你的工作让托瓦兹愤怒了，他也只是在电子邮件里吼吼你，仅此而已。你也知道，托瓦兹不是任何人的老板。他只是一个项目的负责人，而这个项目大约有1万名的代码贡献者，但他却没有雇佣和解雇的权力。他可能会伤害到你的感情，但仅此而已。这就是说，无论是在开源还是专有的软件开发圈中，都存在一个严重的问题。不管你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程序员，如果你是位女性，这些对你是不利的。

没有比 Sarah Sharp 的例子更能说明这一点的。莎拉·夏普是因特尔的开发人员，她曾是一名顶尖的Linux程序员。去年10月，她在自己的博客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解释了为什么她在一年多前停止了对Linux内核的贡献：“我终于意识到，我不能再为一个在技术上我尊重，却得不到尊重的社区服务了……我不想跟那些随意使用隐形性别歧视和同性恋歧视笑话的人一起工作。”

谁又能责怪她呢？我不能。托瓦兹，就像我所认识的几乎所有的软件管理人员一样，我很抱歉，默许了一个充满敌意的工作环境。

他可能会说，确保Linux贡献者的行为和他们之间的相互尊重并不是他的职责。他只关心代码，除了代码再无其他。

夏普在博客里写道:

我非常尊重Linux内核社区的技术努力。他们已经扩展并发展了一个项目，专注于维护一些最高的编码标准。对技术卓越的关注，加上过多的维护人员，以及不同文化和社会规范的背景，意味着Linux内核的维护人员常常以粗暴、粗鲁或是残忍地方式完成他们的工作。顶级的Linux内核开发人员经常互相吼叫，纠正彼此的行为。这不是一种适合我的交流方式。……很多高级的Linux内核开发人员认同维护人员在技术和人性方面的残酷。即使他们本身是很好的人，却不希望看到Linux内核社区交流方式的改变。

她是对的。

与其他观察者相比，我不认为这个问题是Linux或是整个开源社区独有的。我在科技行业工作了五年，作为一名科技记者，我也已经工作了25年，任何地方都能看到这种不成熟的男孩行为。

这不是托瓦兹的错。他是一个有远见的技术领导者，却不是优秀的管理者。真正的问题是，在软件开发领域几乎没有人能为团队和社区设置一种相互支持的基调。

未来，我希望像Linux基金会这样的公司和组织能够找到一种方法，赋予社区管理者或其他管理者一定的权利，去引导和规范成员的行为。不幸的是，在纯技术或商业领袖身上，我们不会发现这种管理技巧。这不是他们的DNA。